6月24日凌晨,欧洲杯小组赛战罢,“死亡之组”法国葡萄牙德国平局出线,“C罗永远的神”喜提微博热搜,恐怕也是“总裁”的个人魅力使然。这届欧洲杯,就连微博热搜都少得可怜。过去十几天的欧洲杯相关,更只有“埃里克森突然倒地”“C罗发布会嫌弃可乐”等寥寥数条抓人眼球。
欧洲杯没热度,欧洲杯不火了?别说一场球,就是一分钟都没看……真球迷和伪球迷,硬要碰瓷这个话题,80%的概率发生在朋友圈留言,或者微博瞟一眼赛事集锦。
赛事确实很难,疫情打乱了全球大赛节奏,欧洲杯、美洲杯、世预赛、NBA扎堆,还有即将而来的东京奥运会,体育用户不够用了,况且欧洲杯熬夜时间本来就对中国球迷不友好。
但上述都不重要。对于中国球迷来说,最重要的原因是,观感的失落,被更庞大的网民基数稀释了。而短视频、朋友圈、微博热搜等新型社交传播形态,让剪辑、花絮、八卦,相较于比赛过程和赛果,更具传播效应。
所以,埃里克森突然倒地、C罗发布会嫌弃可乐……此类热搜不足为怪,谁能晋级、谁能夺冠,反而不重要了。
过去十余年,互联网持续冲击电视台,打掉了一大半球迷用电视看球的习惯。吊诡的是,大型赛事的核心直播权仍在电视台那里,这是天然的平台和受众矛盾。
互联网平台尽管很努力地争取新媒体版权,但鉴于版权日趋严格且集中在一两家平台,受限于会员、网速、画质等客观限制,对真球迷本身就是考验。
从内容和传播维度,大型体育赛事一直讲究边际效应,即真球迷关心赛事,伪球迷找到快乐,相互影响成为大众狂欢。按道理,互联网拥有放大任何边际效应的能力,但凡事过犹不及。短视频和社交平台的兴起,拆解了赛事本身,过于沉迷花絮和周边。
过去看球,注重比赛质量,跌宕起伏为佳,再加点黄健翔激情解说、韩乔生幽默失误,简直别有风味。但如今,再精彩的比赛过程,再妙语连珠的解说,似乎远远不及短视频剪辑后的激荡人心。
就拿“埃里克森突然倒地”为例。有网友指出,在直播中面对这一突发状况,某些平台解说水平令人汗颜。而经过短视频大神的剪辑,不仅还原全过程,还能兼具专业解读,配上潸然泪下的背景乐,在短视频和社交渠道的病毒传播加持,就是从不看球的广场舞阿姨,也能感同身受,有所收获。
这一模式,与“五分钟看电影”“解读经典影视”等短视频剪辑如出一辙。往坏了说,是挑战版权风险,有悖商业伦理;往好了说,质量过硬的作品,有点无厘头后现代主义的味道——拆解、重构,进而广泛传播。
所以呢,冷飕飕的不只是这届欧洲杯,从互联网冲击传统媒介的十几年前就开始了,慢节奏的是观看习惯温水煮青蛙,快节奏的就是短视频传播大砍刀。
观众可以第二天睡眼惺忪翻看短视频热搜,感慨“我也没错过什么啊”,花了大价钱的赛事平台,千万别真的睡着了。
(北京商报评论员 张绪旺)